最终的答案/ The Final Answer

ナルト 17歳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鸣佐鸣无差注意

it‘s my best answer for naru&sasu ever


十七岁生日的那天,鸣人仍然记得,自己和佐助在终焉之谷大战了一场。那场战争以平手落幕。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在那场战斗中,可临行前佐助收下了鸣人一直都保存着的叛忍护额,以一种仿佛拉开序章的口吻暗暗笑着对鸣人说:“下次还要再比一番。”风和雷,一定要分出个高低。那时鸣人的心仿佛被什么拨开了,暖烘烘的,就像冬日的炭火被风吹得红红的,不过脸上还看不出什么神态,他握了握佐助的手,开始寻找问题的答案。

什么问题?明明佐助已经回归了木叶,第四次忍界大战也落下帷幕,但鸣人却觉得生活中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决。宁次的死亡、带土的执念、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因陀罗与阿修罗……宗族与个体、爱与恨、战争与和平……这些全都是问题,都是让鸣人没有一点头绪的问题。不过现在他不单纯是漩涡鸣人,他还是阿修罗的转生,从觉醒之时,鸣人就开始学习以阿修罗转生的角度开始思考问题,同样的,佐助也带着因陀罗的命运踏上了旅程,探寻着答案。

除了生死之类逃不掉的命题,每个人都还有属于自己的不同的问题,当妈妈的会好奇孩子的未来,商人会思索市场的走向,爱人会怀疑对象的衷心,对于鸣人来说,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问题。

鸣人看着夜空的繁星想象着佐助的脸庞,他对两个人的过去历历在目,记得和他在涡之国互相搀扶时的触碰,记得佐助对他的拳打脚踢,记得佐助颓丧时灰蒙蒙的脸色,还有佐助说要消灭木叶时痛苦的笑容。

鸣人的问题是:他是否能一直与佐助相知相随?

佐助,那个失去了一只手臂浪迹天涯的男人,他是鸣人最好的朋友,分担着鸣人命运的苦难。在一切结束之后,在两个人都遭到重创而终于心意相通之后,鸣人却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离佐助更远。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佐助已经不再叫嚣着要消灭木叶,他最终冷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且开始漫游忍界搜寻着属于他的问题的答案。如今的佐助已经不排斥鸣人的追随和靠近,但鸣人却再也找不到理由跟在他身后。

鸣人觉得自己不只是十三岁的漩涡鸣人或是十六岁的漩涡鸣人,除了漩涡鸣人之外,他应该还是阿修罗、千手柱间,甚至是钦定的火影、忍界的英雄。这一切他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但所有的荣光蜂拥而至之时,鸣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鸣人已经成功地改变了佐助,佐助带着平静的心情离开了,现在又该怎么办?鸣人目送去往远方的佐助时,不知为什么,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追上去、像以前那样喊他名字的能力都没有了。

好吧,因陀罗,被流放的因陀罗,鸣人在心里说:现在你可不是被流放的佐助了,有我在的木叶永远都欢迎你,我要结合我们两的努力,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木叶。

鸣人把这句话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问题像石头一样沉进了海里。

夜空中的星星那么多,它们是否都是人们一个又一个无法解决的搁置在时间之墟里的问题呢?

阿修罗永远有阿修罗的职责,阿修罗要团结人心,要给人们带来希望,要把稳定的生活努力维持下去,经营一个更好的未来。

尘埃落定。

三十岁的时候,佐助从远方回来了。在夜里,他穿过茂密的丛林,披风上沾上了雨露,他站在木叶的高处,俯瞰着日新月异的木叶村。他想要辨认出回家的道路,但几乎无法理解如今木叶村多重的构造。他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夜空看似一尘不变,但每颗星从来不会顽固地待在同一个位置,人间和星星一样,总是在变化。

唰唰。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落到了自己的身边。

“欢迎回来。”鸣人说,他打了个哈欠,眼下的黑眼圈变得更重了一些。

“我回来了。”

你来我回的这番对话已经是两个人的默契。

佐助与鸣人聊天,一直散步到了火影岩上。二十岁的时候,散步时基本上都是鸣人在说话,二十五岁的时候,鸣人的话变得少了很多,三十岁的时候,两个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静静地走着,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

“那里,之前有这么大的杂货铺吗?”佐助看着不远处亮亮的地方。

“那叫商场。”鸣人站在佐助身边,解释道,“最近刚开的。”

“商场?里面卖什么。”

“里面开着很多家小店铺,有零食铺、饭店、超市和电器行,不过没有兵器铺,现在兵器铺都集中开在了特殊的地方。”

“那就只是个大型的杂货铺而已。”佐助固执地说。

鸣人看了看佐助,无奈地轻笑。

佐助坐在鸣人的火影岩上,鸣人坐在佐助的身边。夜风吹拂着两个人的头发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吹起他们的一黑一白的斗篷,夜风是冰凉的,夹带着森林的气息。这样宁静的夜容易使人怀旧。

不知道盯着木叶村看了多久,佐助突然把目光转向鸣人,看着他说:“还记得你把护额给我的那时候吗?”

“啊,记得。”鸣人点了点头。

“‘一流的忍者只需要过招一次,就能探查到对方的心理’,这句话可还记得?”

“怎么忘得了?”

“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和你打架了。”佐助说,声音飘飘的,就像这夜的风,他舒展身体,往后靠去,“我就坦白说吧,听好——除了因陀罗和阿修罗之外,更重要的是你是鸣人,而我是佐助。”

没等鸣人反应过来,佐助又说:“这就是我最后的答案。”

佐助已经不再说话了,他从鸣人的身边跳开,像滴雨水融进大海似的落进了木叶村的街道里,朝着自己的家信步而归。在夜里,这么悠闲自在的人就只有佐助了。

鸣人只身坐在他自己的火影岩上,思索着佐助留下的答案。曾几何时,他对佐助说过,如果他们都死了,就不再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在那时,在纷杂的世事间,只有死亡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现在已经不必死亡了,他们得以各自以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身份生还下来。而佐助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意思?鸣人是漩涡鸣人,而佐助是宇智波佐助,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夜晚十分宁静,宁静到奢侈的地步。

佐助会在木叶待上一段时间,偶尔他们会相聚聊聊天。佐助和家人和谐的气氛让鸣人没由来地羡慕,同时他也恨不得把佐助推到温暖的家庭里再把他狠狠绑住不让他再离开。从小佐助经历了多少孤独痛苦?鸣人有时不敢去找佐助和小樱,他害怕自己会看到佐助在温馨的生活中无所适从的表情。

年轻的时候,鸣人还不敢妄想自己以后会有个稳定的家庭,与妻子育有一儿一女,也不敢相信佐助会成为一个女孩的父亲。而现在,他们却可以偶尔谈谈他们的小孩,谈谈他们的学习和未来。

鸣人觉得博人这新时代的孩子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而佐助却觉得忍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鸣人不服地举出一系列例子,比如博人的生活太过安逸,没有能坚持三天以上的爱好,他好高骛远从不肯脚踏实地,他还没有感激之情,对他这个爸爸一点也不尊重。

鸣人越是控诉,佐助的脸上的微笑就越发明显。

“鸣人,他是你的儿子,他很像你,但毕竟和你还是不一样。”

鸣人想起了佐助曾说过的“重要的是你是漩涡鸣人”这句话。

“佐助,我……”

“嗯?”

“……没什么。”鸣人不说了。

佐助看着他笑了笑。

之后大筒木一族来袭,漩涡鸣人被捕。佐助带着四影和漩涡博人前往异空间救出鸣人。那是鸣人第一次看到博人穿着自己那套破旧不堪的衣服。博人和佐助类似的查克拉属性制造出的特殊螺旋丸最终击败了大筒木,又一次化解了危机。

受伤在家休息的鸣人躺在床上,吃过雏田做的早饭又被女儿抱过之后,博人也走进了房间,低头向他道歉。或许博人开始多少理解他的苦衷了吧,理解是好,这世上少了一件家庭纠纷,不过鸣人还有其他很多要操心的事情。

鸣人在床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博人的脑袋。

博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抽噎了起来,他说:“你这个混蛋老爸!”

这是第一次儿子向他袒露心声,鸣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伸手把博人揽进怀里。

“对不起,原谅爸爸,爸爸很忙……”身为父亲,也身为火影,鸣人坦诚地这么说了,不可能不痛苦。

怀抱中儿子的身体总让鸣人感觉是那么弱小,那么需要他。

博人抽了抽气,擦干眼泪,微微使劲挣开鸣人,红着眼说:“好吧,我知道了,谁让我是火影的儿子呢?”

鸣人温和的笑凝固在脸上,这句台词这么熟悉,熟悉到落在耳朵里有些疼痛了。是啊,鸣人想起来,他也这么对他的父亲说过。

但博人就是另一个自己吗?即便在某个瞬间有着一样的想法,做了一样的决定,但是下一次,他还会产生和过去的自己一样的想法,做出和过去的自己一样的决定吗?博人并不是另一个自己,博人背负着不一样的命运,他是个不同的个体,衣食无忧的生活、幸福的家庭、七代目火影之子的身份,这一切都塑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漩涡博人。

而鸣人是谁?是幼时孤独的九尾人柱力,是少年时追逐着同伴的“漩涡鸣人”,是如今荣光加身的七代目火影。只身一人荡秋千的是他,等待三分钟泡面的是他,已经不想再哭泣的人也是他,他不只是如今威风凛凛的七代目火影,创造色诱术的是他,疯狂地追逐着佐助的是他,患过呼吸症的也是他。

博人穿着鸣人十三岁的外套,那副模样的确像极了那时的自己,但博人就算穿上了他的衣服也不会是漩涡鸣人。博人没有过一个人的童年,他没有过终于交上朋友的狂喜,他还不曾有过必须杀掉朋友的决定;有很多经历,可能他这辈子也不会有。而拥有着这一切经历的是漩涡鸣人,是鸣人,是宇宙中只存在于这个平行世界的漩涡鸣人的独一无二的经历。他是唯一的漩涡鸣人,他是漩涡鸣人。

“佐助……”鸣人突然说,“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宇智波佐助。”

“老爸,你在说什么?”

漩涡鸣人立刻翻身从床上下来,他穿着病号服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他知道佐助在哪,佐助在他自己的家里。木叶所有的村民都看到他们的火影在房顶上跳来跳去,像道闪电似的前进着。 

佐助此时正坐在走廊上喝着一杯热茶,他注视着院子里的树木和花草,享受着宁静的上午。突然间,一个沉甸甸的男人从房顶掉下来摔在他的身上,那个男人还没等佐助做出什么反应,反倒先激动地抓住他,仿佛害怕他逃走似的,他慌慌张张地喘着气说:“是的,佐助,我只能是漩涡鸣人啊!”

然后自称是漩涡鸣人的男人紧紧地抱住了他。

佐助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伸手抚了抚鸣人的背,任鸣人紧紧地抱着。

鸣人在佐助的身边陷入了沉睡一般的状态,他感到自己的灵魂飘到了陌生却熟悉的异世界,那是一个无色的空间,在那里他见到了其他阿修罗的转生者。他认出了千手柱间,还有在潜意识里已经见过的初代阿修罗。

作为最年轻的阿修罗,鸣人向大家问好。

“大家好,我叫漩涡鸣人。”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们存在于鸣人的潜意识中,鸣人一直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却还没有和他们交谈过。

此时鸣人有些急躁了,他挠了挠头,心砰砰跳,最终他大声地向他们宣布:“对不起啊,大家!我好像爱上了佐助。”

“佐助是谁?”先代阿修罗们问鸣人。

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同样大的声音勇敢地回答:“就是我这代的因陀罗啊。”

在最前列的初代阿修罗很震惊,他指了指鸣人,又指了指自己,磕磕绊绊地说:“哈?因陀罗是我哥哥耶……”

“我知道。”鸣人盘腿坐下,和阿修罗开始讨论起来,“可是我就是喜欢,况且佐助又不是你哥,我也不是你,我和他在伦理上没关系的啦!”

“这倒也是。”阿修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哎,即便是兄弟好像也没关系。”

“啊?”鸣人没想到阿修罗会给出这么大胆的回答。

“没办法啊,鸣人,看来时代总是在变化的。”阿修罗摊了摊手。

一旁的柱间注视着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鸣人毫无顾忌地倾倒着爱情的忧虑,柱间时不时和其他阿修罗一起给他出谋划策。

恋爱的热潮袭上鸣人的脸颊,鸣人兴奋地说着,分享着他和佐助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互相理解、第一次大打出手,他谈佐助不顾生命替他挡下白的攻击,谈佐助是如何坚强,谈佐助怎么会误入歧途。

那时他三十岁了,脸上生出了细细的皱纹,但在兴奋地聊着佐助的时候,鸣人的样貌变得越来越年轻,一路回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

说了许多,不知道说了多少,鸣人觉得,这些是独属于他和佐助的回忆,这些都是使他成为漩涡鸣人的原因。

最后,鸣人站起来张开双臂对所有的阿修罗说:“除了阿修罗的身份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是漩涡鸣人嘛!以后我要走鸣人的路喽,可能和各位大叔期待的不一样,但是我要勇敢地走下去!”

“毕竟是你自己的人生嘛。”

阿修罗也站了起来,他用力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像个前辈似的看着鸣人,鼓励鸣人:“要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哦!不要被别的什么束缚住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比起继承阿修罗的使命,更重要的是做一个漩涡鸣人。”

“啊,我知道了,前辈。”鸣人朝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坦率地笑过了呢?

眼前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白,慢慢地淡去了。在完全消失之前,先代阿修罗们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回响。

——帮我带一句话给因陀罗……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鸣人发现自己正躺在终焉之谷的石头上,他吃力地扭过头,看到了躺在他身旁凝望着碧蓝的天空的佐助。

等鸣人和佐助并排躺在木叶医院的担架床上,鸣人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伸过酸痛不已的手拨了拨佐助的手指。

“喂,佐助,我之前昏过去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佐助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他很安静,鸣人也不得不闭上嘴安静下来。他可不想像个傻子似的一直在佐助旁边说个不停。

果不其然,佐助很快被关了禁闭。

就在佐助被完全封印,静悄悄地坐在牢房里的时候,身边突然挤进来了一个男人,那人像个毛毛虫似的一直拱着佐助,亲昵地靠在他身边。

“喂,佐助,我还没和你讲完我的梦呢。放心吧,距离我们被放出去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可是为了给你解闷才请他们给我放进来的哦?你好好感谢我吧!”

宣判下来,佐助被释放了。

这次,鸣人和佐助一样拒绝了在自己身上种植柱间的细胞,保留了断手的痕迹。 

他们的身体还没痊愈,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很重。四战刚刚结束,木叶病院很拥挤,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偷偷溜到了楼顶,肩并肩坐在一张长椅上。

天上的星星很密集,怎么会如此密集?密集到汇聚成了一条星河。从地平线的一端升起,穿过整条天空延伸去了地平线的另一端。

鸣人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摸索佐助的位置,指尖相碰,立刻就把佐助的手拉在了手掌心里。佐助的手有些凉凉的,但捂捂就热了!

鸣人的声音响起,宛如初生的太阳,给世界带来了一阵崭新的温暖,他缓缓地说,让声音慢慢渗入佐助的皮肤:“佐助,历代的因陀罗都是孤独的人。”

佐助没说话,他抬头仰望着满天的繁星。那副姿态让鸣人沉醉。

鸣人凑近佐助,而佐助并没有逃开。

鸣人在佐助的耳边说:“麻烦你告诉因陀罗们……所有的阿修罗都爱他们。”

夜真的好静,好像它亘古不变始终都是这么寂静,世上只剩下比邻而坐的鸣人与佐助。佐助反手与鸣人十指紧扣,他看向鸣人,轻启双唇:

“这就是你的最终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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