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时

原作架空

For Naruto's birthday


受到雷影招待的鸣人来到了云隐村。云隐村的自然环境与木叶村相去甚远,一座座椭圆形的山拔地而起,相邻得十分近,鸣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会看到一座山拦住他的去路。除了山时常阻碍鸣人的出行之外,路边还有一洼一洼的池塘。山,人们挖不完,只能留着,而池塘却是可以填平的。因此在村民比较密集的中心区域,许多池塘都被砂石填平了造成新的道路,边缘一些的区域用池塘造了水田种植稻米,路边常常有些水虫、泥鳅和蟋蟀。

身为火影的鸣人住在云隐村最繁华的地方,房间里配有一个能够欣赏到完整的云隐村美景的天台。天台的外侧种植着月季,墙壁上爬着修剪过的藤蔓,房间里有用以干燥的机器,浴室里放着木质的浴桶,浴桶边是一桶采下的粉色的月季花花瓣。

雷影邀请鸣人来云隐参观玩耍,鸣人只带了两三个暗部。他没有把这次访问当成一次愉快的旅行,毕竟他的生活离娱乐已经很远。尽管如此,泡澡和云隐村的夜景还是让他的心情久违地放松了一回。多山又潮湿的环境,云飘得总是很低,云层匍匐在鸣人的脚下,仰头就是漫天的星斗。没有月的夜晚,星星蔓延到每一处山与山的缝隙间,填满了整个夜空。

就在鸣人坐在天台一边喝着橙子果汁一边看着夜空时,雷影敲响了他的门。雷影前来邀请鸣人一起去街上参观参观,看看云影村在与木叶村保持良好的经济往来后如今繁华的模样。鸣人此行受邀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欣然同意,换上便服后就与雷影结伴而行,在几名暗部的保护下来到了热闹的街市。

街市灯火通明,缭绕的雾气中,悬在脑袋上的彩灯散射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隔几步路便有一家吃夜宵的摊子。在夜市里,除了夜宵摊之外,最吸引人的就是贩卖手工制品的摊子。鸣人看到了一串好看的银质手链,思考了一会儿后,花钱买下。

就在鸣人买手链的时候,在他的视野边缘突然擦过一个身着深色斗篷的男人。那个身影引起了他的一阵战栗,就像夜间的凉气突然窜进他的身体。他的眼睛先他的大脑一步追上那个男人的身影,那果然是个熟悉的背影,背影的主人有黑色的头发,还有一只紫色的轮回眼。他的嘴巴先他的大脑一步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佐助!”

他的脚也奔跑起来,跑到了那个孤单的旅人身边,看着他,眼底盛满了孩子似的惊喜。

“鸣人。”

佐助在被抓到后,那只黑色的眼睛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但他还是笑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佐助问他。

“我来观光呀,倒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好巧!”

“我只是路过而已。”

“什么路过啊,今晚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说,你肯定又要睡在树林里了。”

“算了吧,我今晚还要赶路,你就不要来打扰我了。”佐助推了推鸣人的肩膀,手指向身后等待他的雷影一行人,“他们都还在等你,快点过去。”

“但是我们已经半年没见了。”

“我不是经常用鹰和你联系吗?”

“这能一样吗?我想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你从来不在信上告诉我这些。”鸣人看着佐助,一直说着,“你想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吗?”

他说得像佐助理应知道这些事情一样,实际上佐助对别人的事情难以有兴致,因为是鸣人的缘故,佐助才忍耐着听他说。

虽然和鸣人巧遇了,但他不可能和鸣人同行,他要以什么身份呢,一个曾经暗杀过奇拉比的前晓组织成员的身份吗?即便他做过补救,但他和雷影之间仍然存在着难以消灭的芥蒂。

就在佐助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鸣人对佐助说:“别走,等一下我!”

离开佐助之前,他还捏了一下佐助的手。正是因为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触碰,佐助决定站在原地等一会鸣人。

“雷影,今天晚上我要失陪了!非常抱歉,但这件事太突然了,不去处理的话之后会变得很棘手。”

五代目雷影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眼睛扫过远处站着的包裹在深色斗篷里的男人。

在忍界大战中,鸣人和佐助作为主要的战斗力帮助人们摆脱了无限月读。鸣人和佐助亲密的关系,影们都或多或少有所了解。对于目前忍界的轴心鸣人,唯一不能干涉的就是他与佐助之间的事情。看着鸣人朝佐助奔跑过去的身影,达鲁伊不知为什么笑了一下。

“走吧,佐助!”鸣人带着佐助就想走,沿着这条街道一直走到僻静的另一端,他回过头看着佐助,“我放假啦,你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任性!”佐助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鸣人,他不悦地说,“你要是这么不想做火影的话,那我就要把火影的位置夺走了。”

“哎,佐助,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当火影很辛苦,你体力那么差肯定吃不消。更何况当火影还要经常和各国的使者来往,你的嘴那么臭,要不了几天木叶就要被群起攻之啦!”

佐助忍无可忍地翻了一个白眼,他争辩道:“如果没有鹿丸辅佐,你当不了几天木叶就要完全垮掉了。而且,我现在还没有放弃以前的想法。”

“什么,捉九喇嘛他们那个想法吗?你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它现在可是在我的身体里待着……好啦,别转写轮眼了。”

鸣人露出了一个快乐的笑容,在他身后一点点位置的佐助见到了鸣人扬起的唇角,即便有所抱怨,也统统都不再说了。人群中的喧闹填补了两个人的沉默,佐助与鸣人并肩行走着,佐助跟着鸣人,鸣人也跟着佐助,就像做着默契的游戏,而两个人刻意保留的一点间隙,也成了这默契游戏的一部分,不过分疏远,也不过分亲密。曾经有人说过,只要从很远的地方来看,两条亲密的平行线看起来就如同是同一根线。

两个人渐渐走离了人群,离灯火通明的闹市越来越远,等他们进入了山上的树林,爬到了半山腰,鸣人转过头再看那片人群喧哗的街区,发现它就像一串项链上的宝石,在夜里发着几乎通透的荧光。山林间风声响动,泉水涌流,树叶与灌木都发出簌簌的声音,十分宁静。鸣人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到闹市里人群的吆喝声。鸣人跟上一言不发始终行走着的佐助,看着他被微光勾勒出来的身影。

雾起了,他们穿行在雾气中,周遭的一切都披上了神秘的面纱,变得朦胧。

“哇!”

“怎么了?”佐助转过身,连忙拽住他刚刚猛然下滑的身体。

“没事。”鸣人狼狈地笑笑,“泥土太湿太滑了。”

“……”佐助环顾四周,对鸣人说,“你切入九尾模式,这条路对你来说太黑。”

“九尾模式可不是这样用的。”

“少废话了,这是为你做的考虑。”

“那我还得和你说声谢谢?”

“嗯,不客气。”

鸣人进入九尾模式后,从头发到手指都发出了温暖的橘色光芒,就像火焰最外围灿烂的色彩一样,映亮了周围一圈的景色。

佐助转回身继续赶路,身后突然传来了鸣人的声音。

“你刚刚那样,还蛮可爱的。”

也许走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佐助也变得大胆肯谈起来:“这是火影大人的情话吗?挺恶心的。”

“我是真心的。”

看到佐助没有回应,鸣人用力地蹬了两下脚,追上佐助,认真地争论道:“我是真心的!”

橘色的光芒映亮了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佐助的脸庞,鸣人看到了佐助嘴角淡淡的笑容,他愣了一下,也跟着放松地笑了。

他总是希望得到佐助的认可,却没有发现在不经意时,佐助早就认可他了。

“你今晚要去哪儿呢?”

“翻过这座山就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小店,那里有为我提供情报的耳目。”佐助说,“到那里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哦,只要翻过这座山就可以了?那为什么不跑起来?反正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鸣人笑道,“还是说你现在已经老到跑不动了?”

“比起我,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火影更应该担心年老体弱的问题。”佐助说,“走又怎么样,跑又怎么样?那不是什么紧急的情报,不需要我急着去处理。”

“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抱你哦。”

鸣人说着,朝佐助伸出了双手。

佐助发出一声嗤笑,推开鸣人的手:“别不听人说话。”

“佐助。”

“嗯。”

“你不觉得作为恋人,你冷淡得过分了吗?”鸣人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过这个问题是认真的。

佐助的声音变得微弱了一些,他仿佛在自言自语:“是吗?我不觉得啊。”

“佐助!”鸣人用力地扑向佐助,“让我来温暖你吧!”

佐助猛地往前疾跑了两步,将将躲过鸣人的袭击。

“不用了,我很好。”

撞到一旁树干的鸣人哭丧着重新追上佐助。

“我们都半年没见了,你也该给我一点什么鼓励让我继续坚持下去吧?火影的工作可辛苦了。”

“……那,牵着可以吗?”

“啊?哦、哦,我想,可以吧。”

佐助把披风的一角扯到鸣人的手掌心里,让鸣人轻轻握住。他嘱咐鸣人别把他的衣服揪破了。鸣人愣愣地看着他,看到了佐助嘴角恶作剧的一丝笑意。

“佐助!”

佐助衔着笑容快步走了起来,甩开鸣人一段距离。鸣人很快就意料之中地再一次追了上来。 

“别拿我开玩笑啦,真是的!”

佐助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摸自己脸庞的笑容。有多久他没这样笑过了呢?其实每一次坐在篝火边,他都会因为想起鸣人的事情而露出淡淡的笑容。但像今夜这样频繁地微笑,实在久违了。以往在木叶,耳目太多,他无法放下心防,总感到淡淡的焦虑不安。像今天晚上这样的偶遇,也许应该感谢上天的安排吧。在远远看到被簇拥着的鸣人的时候,佐助只想着别让他发现而迅速地离开,不过鸣人永远也不会让他如愿,他看到了自己,就算街道多么拥挤,人群多么密集。

雾气变得越来越浓了,浓到鸣人的光几乎照不到五米之外的物体的程度。两个人仿佛身陷云层之中,寸步难行。声音、光都被雾气挡在了外面,只有轻微的空气在流动着,带来舒心的凉爽和树林沁人心脾的香气。

“好大的雾啊,要不然今晚就不继续走了吧?”佐助说,“山顶有一栋猎人的小屋,我们可以在那里借宿一晚。”

“嗯。”正中鸣人下怀的事,他当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九尾模式已经没用了,鸣人便熄灭了自己。在雾气层层的黑暗中,鸣人按耐着心跳往前握住了佐助的手。佐助的手是湿的,但也是温热的。在碰到佐助的手的时候,佐助的手颤了一下,但没有甩开,应该是默许了。

本来在深山老林里已经没有外人打扰,但佐助必须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才允许鸣人触碰自己,鸣人一想到此,就想要紧紧地握住佐助的手,可是他又害怕弄疼佐助,或是那种强势的力道会扰乱到佐助的心绪,因此只敢忍耐着,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勾着他,用指缝轻轻夹住他,与他若即若离地贴在一起。

总之,佐助的手默许了。他牵引着鸣人不断地往上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距离,好像过了很久,但对鸣人来说,不管多久都只是弹指一瞬间。爬到了山顶,他们便从雾气中钻了出来,看到自己脚下翻滚着的环绕着山峦的云层。刚刚他们才从那里钻出来。

山顶的确有一栋猎人的木屋,佐助推门走了进去,吹出小小的火遁点亮了桌上的一盏油灯。 

灯光照亮了房间里的摆设,可以睡觉的只有一张狭窄的床,床边还有一张简陋的扶手椅。

“你睡在床上吧,我睡椅子上。”

佐助说着,解开了身上的披风挂在椅背上。披风下是佐助纤长的身体,在昏暗的火光的印衬下,在黑暗中只不过显出了一层暗色的轮廓。

门吱呀一声合上了。鸣人把门闩挂上,在走向佐助的时候又伸手把遮窗的帘子打开。他用胸膛贴住佐助的脊背,温热的鼻息打在佐助的耳畔。桌子才到佐助的胯部,却正好阻挡了他所有能够做出的反抗。佐助用手扣住木桌粗糙的边缘,避免自己被鸣人用力地推到桌子上去。鸣人的味道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鼻腔,房间里只剩下火星燃烧啪啪作响的声音。佐助感到晕眩。

夜晚过去了一半。鸣人与佐助半赤裸地将就在那张狭窄的床上。佐助靠在鸣人的身边,鸣人觉得床铺这么小,这又是另一个上天的恩赐,他抓紧一切机会,把脑袋抵在佐助的胸膛上,倾听佐助的心跳。他闻着佐助淡得没有任何味道的身体,记录着关于佐助的一切。

佐助摸了摸鸣人毛茸茸的脑袋。

“你听说过神隐吗?”

“嗯……”鸣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从胸口传来,“那是什么?”

“有些人突然失踪,是因为来到了神的国度。神的国度是奇妙的,人类常常会流连忘返,但在那里度过的一天,相当于人世间的许多年。等到那些失踪的人最后回到属于他的人间,这个世界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佐助弹了鸣人的额头一下,鸣人低低地哀鸣了一声,在佐助的胸膛上吮出了一块红色的斑痕。吮吸是报复性的,带有些许尖锐的痛楚。

“如果能颠倒过来的话也不错啊——在这里度过的许多日子,其实只不过是真实世界的几个小时。”

“今天晚上要是能无限延长就好了……”鸣人说。

佐助盯着挂着蜘蛛网的天花板,露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他说:“但是,明天的日出会很美的。”

鸣人紧紧地握住了佐助的手,他闭上眼期待着,期待着黎明时的那场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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