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

*原作向

*超短篇完结

*这是一篇没有问题也没有答案的甚至不应该被称作故事的Fanwork


自从十七岁起,鸣人就老是在终焉之谷的湖边抛石头,那时候四战已经结束了,百废俱兴,勃勃生机从各个废墟中迸发出来。

十七岁时,鸣人作为木叶乃至全忍界的英雄,肩上担负着复兴忍界的使命,不论白天黑夜都在各个地方东奔西跑,闲散时还得应付粉丝们的要求。但这世上有很多爱他的人,他们把他照顾得很好,在生活上,或者是,基本在人生的各个方面上,鸣人都得到了关怀和爱戴,在他十七岁那年。包括第六任火影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把他当作下一任火影培养,当然了,除了超强的战斗力和无人能敌的个人魅力之外,当火影还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决策力。虽然全忍界都认为下一任火影非鸣人莫属,虽然刚刚提到的一切都不过是鸣人身为钦定火影的附加分,但鸣人还是投入了比修炼还要痛苦的文化学习之中。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会感到异常的不安。

是的,不安。明明战争已经结束了,没有人会再次死去,但鸣人却难以打起精神。早晨八点明亮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有时,他会觉得它把自己的活力全都夺去了。鸣人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感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生命中砰一声消失了。奇怪,到底是什么?

对佐助的审讯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期间鸣人去探望过一次佐助。佐助生活在一张半榻榻米的牢房里,没有一盏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远从走廊尽头透来的一束光。但有没有光,很明显佐助并不在乎,他的眼前贴着写着封印术的布条。

“他根本就不会伤害你们!”

鸣人记得自己抗议过、尖叫过,好像还发生了争吵,好像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

鸣人其实不懂,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佐助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所有人。如果他们想要威胁佐助,那么只能控制鸣人,鸣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佐助抗衡的存在。而鸣人,在他的天平上,佐助比其余所有人的性命稍轻一切,而和他自己的性命等重。鸣人可能知道或者不知道,如果他们不爱戴鸣人,迟早会想办法让他们同归于尽。

不过那些都是假设。现实里,英雄得到了鲜花和掌声,反派则被惩罚。

很多人都认为佐助就是反派,那个邪恶的一方,这也是跑进鸣人耳里的大家的议论,鸣人想,可事实真是如此吗?佐助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不,不是的。但鸣人也不知从何反驳。

审判室的屋顶骤然变高,房梁变得很宽,光线远远地笼罩住他们。

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笑。他们想方设法地想要囚禁住佐助,但是能撑多久?

他们没能撑多久,在使人尊严尽失的审讯后,他们放走了宇智波佐助。在宇智波要离开的前一刻,他们要极尽可能地给他脸色看。他们要他用声音发誓。鸣人在场,他听到了佐助的声音,但那些话好像是从他的嘴里出来的。

如果佐助真的能从这几个月的囚禁中学到什么就好了。倘若佐助愿意和他并肩做些什么,就像以前那样,那鸣人也不觉得生活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十三岁时,他、佐助还有小樱一起在木叶抓过野猫。那些日子永不变。

佐助离开了木叶,一方面是没人敢要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想走。

鸣人没去找过佐助。他不是没想过去找他,他知道佐助应该住在受监视的旅店里。那几天他有一场考试,背书也背到要紧关头,更何况,用初代细胞培养的那条手臂得去重新检查一下。鸣人的日程从头排到尾。他不是没想过去找佐助,虽然肯定会有人监视他们的会面,但鸣人想做的事没人挡得了。但见了佐助又能说什么?能说什么?“你留在木叶吧”?真可笑,如果他是佐助,他一定恨透了这里。“多保重身体”?太蠢了……

时间就在鸣人挣扎的每一分每一秒钟度过。犹豫是最彻底的失败。鸣人错过了几乎一切能和佐助单独见面的机会。在这期间,他给村子里的人签了三十二个名,收了八份礼物,接受了三次告白,因为他总在街道上游荡,直到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伊鲁卡老师抓回去。

最后鸣人还是跳窗离开了学校,去见了佐助一面,归还了当初佐助掉下的护额。

见面时鸣人是腼腆的,却又因为太过害羞而有些愤怒,脸白得像一张纸,倏尔,又红得如同夜里的灯笼。十三岁在波之国佐助救了鸣人一命,现在的感觉就像当时。他还幼稚地不知道在气些什么。但本应该像以往那样愠怒的佐助却突然笑了,笑得又无奈又释然。于是,霎那间,鸣人也笑了,有点开心,却也有点尴尬。比以前打架好太多了。

分别时佐助留下一句话:“以后我们再决一次胜负,一切留到那时再说。”

鸣人安心了: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一样的对手,一样的朋友。

佐助走后,鸣人不知道为什么一路散步到了终焉之谷的湖边,他曾经和佐助战斗过两次的地方。第一次,以他的落败、佐助的出逃落幕。第二次,他们分别断了一只手臂。佐助被抓回了木叶,现在又走了。从十三岁,到十七岁,这四年间,鸣人跟随自来也走过了大半个忍界,懂得了分别,学会了宁静,甚至连战争都经历过了。但什么是光明?什么是宗族?什么又是朋友?

鸣人在那一刻看到了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他看着自己有些呆滞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一块岸边的碎石头用力地抛进湖里。“啵唧……”湖水溅起一层涟漪,石头很快便不见了。

岸上杂草丛生,但靠近湖水的那一圈边缘却只有光裸在外的泥土,在褐色的土地上,分布着不多也不少的碎石头,那数量不可能一口气全部被丢进湖里,但也绝不是丢不完的程度。

鸣人弯腰又抛了一个,然后,又抛了一个。好像要把自己一切的烦恼都丢进湖里。

一个人做不到原谅时,便只能忘却。这是一项很有趣的技能,因为它并不需要学习。





标签:鸣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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